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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属 我的心,却已失了归属。 返家当天,便急切地询问家人何时能回到小时候长大的地方。说来也好笑,因家人在十多年前就举家迁往了市区,那个留有我儿时记忆的县城我却是多年未曾回过。县城留下的亲戚也就是舅舅和阿姨,因此,家的意义也就成了,我父母在哪,哪里就是我要回的家。 禁不得我再三撺掇,第二日我们便借观音娘娘生日之机返乡去曹山宝积寺,顺路进一下那记忆中的县城。 宝积寺在我奶奶的娘家附近,于是中午便在舅公的儿子家吃中饭。我站在门外,偶尔有行人路过,见到父母会热情地招呼,并停下来寒喧。偶尔发现了我,会叫我的小名说,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啊。可是,若不是父母在旁边,我与这些人必是对面而过不相识。 下午到了县城,家人去办事,我一人慢慢行进了旧县府旁边的小巷,我们老家的房屋就座落在此。 门是虚掩着的,我探头进去,窗明几净,一切如同我儿时的那样,仿佛母亲正在家中呆着做点针线活,仿佛父亲正赶出去买些新鲜肉菜等着招待我这个有些刁蛮的小女儿。 但一切又是不同了,里面早已物是人非。 听到门响,有人探着身从房里往外张望。我笑笑,简单说下我是某某的女儿,这次回来看看老家。 随意四处走走四处看,厨房还温热着些食物,走进去依然是家的香气。客厅的书法原样张贴着,那是父亲让他的继任、县文联主席题的沁园春雪。我以前的闺房在二楼,行到房门前向里望,一应家具仍静静地呆着,真的,一切都没有改变。 现在住在里面的是父亲同学的家人,因有孩子在县城读书,所以全家住在我们的房子里,也因此房子历旧弥新,未曾因无人入住而破败。 出门,在巷子里慢慢地走出去,巷口的那个老人家竟然还是坐在那里,从小的时候我便看着她那样子坐着,现在竟然还是那样。屈指算来她也应当近90岁了。 迎面而来的又一位老人家,也是我记忆中的模样。我笑了,祝这些老人们长命百岁啊。 回到车旁,举目四望。除了那几位鹤发的老人,我再也认不出过往一个匆匆的脸。他们都是那么陌生,在经过的时候留下疑惑或是冷漠的眼神。 我的手机里存着仅有的一个同学的电话,我却始终没有打给她。当手放在按键上的时候我突然间想到,说些什么呢?告诉她我回来了?但家人已办好事回到车上,汽车启动,我们将马上返回市区。我轻喟,也许这一趟回来,我就是一个过客,在时间的夹缝中找寻着过往的记忆,而记忆或许早就迷失了方向。在当年离开时,我是否已经意识到,也许有一天将不再回来。 [此帖子已经被作者于[lastedittime]1271208677[/lastedittime]编辑过] |